搭上奧運快車的中巴經貿有了更廣闊的前景

國際評級機構穆迪認為，奧運會將給巴西經濟帶來一些積極效應，但阻止巴西經濟的頹勢依然是杯水車薪。隨著裏約奧運會閉幕式落下帷幕，巴西進入了“後奧運時代”。盡管國際奧委會(IOC)主席巴赫盛贊，裏約奧運會是一屆經典的奧運會，但令巴西政府期待的奧運會後續經濟效應能否應驗還有待觀察。

目前，裏約奧運會的具體收入尚未公布，很難判斷其盈虧與否。但至少，短期內的“奧運熱情”已被敏感的市場捕捉到。據報道，巴西股市連續9周上漲，創下2009年以來最長連漲期，令今年以來的股市漲幅增至35%。此外，摩根士丹利資本巴西指數截至8月11日的回報率為71%，僅奧運會開幕以來就增長了8%。

不過，有觀點認為，即便巴西經濟跟著奧運會跳了一曲振奮人心的桑巴，曲終人散，其根本性難題依然懸而未決。畢竟，巴西近兩年的經濟衰退都在3%以上，很難依靠奧運走出低穀。

巴西近幾年陷入了糟糕的經濟困境，即負增長、高通脹、高赤字、高債務比率。本報告將從分析裏約奧運的成本與可能的收益、巴西陷入經濟困境的根源問題兩個方面回答為什么裏約奧運無法挽救巴西於困境之中。

1、奧運會只是巴西又一個用昂貴代價換來的不確定機會。申奧成功到舉辦奧運會，巴西奧運預算支出不斷增加，在經濟不景氣背景下，給巴西財政造成了沉重負擔。收益方面，奧運會對巴西經濟的短期刺激包括建設工程和對旅遊業的推動作用，但受寨卡病毒、治安問題等因素影響，短期收益只能是杯水車薪。要重點關注奧運會帶來的長期收益，現在正是考驗巴西政府對吸引投資、服務貿易、拉動內需三大領域的帶動作用的時候。

2、巴西近年陷入經濟困境的根源並不是奧運會。巴西陷入如今困境的根本原因可以概括為以下四個方面：高通脹、高利率、高稅收共同抑制消費與投資;高福利政策為財政赤字埋下隱患;大宗商品價格下降暴露經濟結構缺陷;腐敗案引發的政治危機為巴西經濟雪上加霜。

3、就現階段而言，巴西政府所要做的工作最關鍵就是考慮如何平衡財政預算，降低財政赤字與債務規模。對我國來說至少有如下兩條經驗教訓：一方面要始終保持工業在經濟中的支撐地位，不斷進行產業結構升級;另一方面要把控財政風險，平衡擴大社會福利與經濟發展的關系。2016年8月，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巴西，繼2014年世界杯之後，這裏又將舉行第31屆夏季奧運會，也稱裏約熱內盧奧運會。人們在關注精彩奧運賽事的同時，也普遍關注巴西能否借裏約奧運會擺脫當前糟糕的經濟困境，即負增長、高通脹、高赤字、高債務比率。本報告將從分析裏約奧運的成本與可能的收益、巴西陷入經濟困境的根源問題兩個方面回答為什么裏約奧運無法挽救巴西於困境之中。

在2009年申辦奧運會成功時，巴西經濟發展勢頭強勁。當時，GDP增長率常年高於5%，外國直接投資不斷增加。2010年巴西GDP(實際值)增速達7.57%，創造了1985年以來的新高。但2011年之後，巴西經濟就不斷回落，近兩年陷入了嚴重的經濟衰退。2014年巴西經濟增長率僅為0.1%，2015年的實際GDP為-3.85%。今年第一季度，巴西GDP同比萎縮5.4%，環比萎縮0.3%。穆迪、惠譽和標普已將巴西主權信用評級展望定為負面。巴西央行預計2016年實際GDP增速為-3.27%，直到在2017年因大宗商品價格及外部需求預期升溫的前提下，2017年才能實現GDP增速為正的目標。

同期，巴西國內的通脹率卻居高不下。在2011年至2014年的4年間,該國通脹率分別為6.50%、5.84%、5.91%和6.41%。2015年達10.67%，是政府通脹管理目標4.5%的兩倍之多。2016年，在緊縮貨幣政策措施下，巴西的通貨膨脹率有所下降。2016年6月，巴西的通貨膨脹率為8.84%，但距離通脹目標仍然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巴西財政赤字急劇惡化，利息支出規模龐大是主要原因。2014年巴西的名義財政赤字達到3439億雷亞爾(約合1285億美元)，占GDP的6.7%，與2013年相比增長近兩倍。2015年赤字規模超過GDP的9%，其中初級財政赤字(不包含利息支出)僅占GDP的2%左右，而利息支出占到GDP的7%。今年預計巴西的財政赤字將進一步擴大，初級財政赤字將比去年增長一半以上。

巴西政府財政收入增速下滑，難以維持高水平的財政支出。從2012年開始，巴西財政支出增速穩定在12%上下，而財政收入增速從2013年的11.24%下滑到2015年的2.15%。巴西近幾年國內經濟的萎靡是導致財政收入的減少最直接原因，從相對規模上看，財政收入占GDP比重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在近幾年已經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剪刀差”趨勢。

公共部門債務淨額同樣持續增加，內債是主要因素。2016年6月份，巴西的公共部門債務淨額占GDP的比重也已經增長到了41.96%，這主要是由內債增長引起。公共部門債務淨額中內債部分占GDP的比重高達58.01%，而在對外債務方面，巴西卻是淨債權國，公共部門債務淨額中外債淨額占GDP的比重達-17.95%。

申奧成功到舉辦奧運會，巴西奧運預算支出不斷增加。2009年巴西以240億雷亞爾的總預算拿下奧運會的主辦權。此後在巴西公布的不定期預算公告時，預算支出不斷提高，從2014年4月的288億雷亞爾，到2015年1月的377億雷亞爾，直到2016年1月最新390.7億雷亞爾。預算資金來源中政府財政的占比也從80%削減至40%。絕大部分預算用於基礎設施建設，僅有19%用於維護奧運賽事的運行。

沒有宏厚的財力支撐，往屆奧運舉辦城市中有不少吃盡苦頭。奧運既是機遇，但更是挑戰。尤其是1976年蒙特利爾奧運會，這屆奧運會實際支出高達16億美元，超過預算十多倍，讓該市背負了10多億美元的巨額虧損，短短15天的奧運會讓蒙特利爾承受了長達20年的負債，被人稱為“蒙特利爾陷阱”。2004年的雅典奧運希臘更是為此投入了150億美元，背負債務累計總額達GDP的112%，平均每個家庭要背負5萬歐元債務，加上遇到金融危機，最終令整個國家嚴重資不抵債，走到破產邊緣。

在經濟不景氣背景下，奧運預算仍超支，給巴西財政造成沉重負擔。據牛津大學的一項研究表明，裏約奧運會實際開支要比預算超支51%。雖然與索契冬奧會超支289%和倫敦奧運會超支76%相比，裏約的超支幅度較低，但這對已經連續兩年衰退的巴西經濟而言，不啻為巨大壓力。作為主辦城市，裏約州已經進入了緊急財政狀態，通過削減其他政府支出為奧運“讓路”。此外，裏約奧組委也削減了20億雷亞爾的安保開支，招募的奧運志願者、奧運用車和比賽看台座位也將大幅減少。即便這樣，裏約州今年全年的財政赤字仍將達67億美元。

前幾年，巴西政府一口氣接下了2007年泛美運動會、2013年聯合會杯和2014年世界杯，而如今又在財力捉襟見肘之際舉辦奧運會，時機不對。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剛剛結束不久的“百年美洲杯”期間，焦頭爛額的巴西人又將2019年美洲杯足球賽的主辦權搶了回來，這將是巴西在連續5年內第三次舉辦國際大型賽事，對長期赤字的巴西政府來說無疑是一項艱巨任務。

裏約奧運對巴西經濟的一大刺激是建設工程。裏約奧運會在基礎設施建設上總共投資316.7億雷亞爾(約100億美元左右)用於改進巴西的交通、環境等永久性基礎設施占絕大部分。城市建設方面，巴西政府投入40億美元，對陳舊的港區進行重點改造，在此興建各檔次賓館酒店。道路建設方面，巴西政府從2010年到2016年持續投入了50億美元新建長達200公裏的城市道路。賽事場館方面，除卻56%的場館是曾為泛美運動會服務過的現有設施，需要新建的永久性場館為32%，另有12%的臨時場館。

建設工程給城市帶來的積極的變化，但對經濟的拉動難以持續。從2009年申奧成功到2015年，裏約居民中享受到高質量公交系統的人數比例從16%上升到63%，居民每天出行時間平均節省了40分鍾。但到目前為止，各項工程已經基本完工，這也意味著奧運會基礎設施建設對經濟的拉動作用也將結束。

奧運會對巴西經濟的另一刺激對旅遊業的推動作用，但收益存在不確定性。2014年的世界杯為巴西經濟注入了300億雷亞爾(約合134億美元)，旅遊業收益最多。據估計世界杯吸引了60萬外國人，300多萬巴西本國遊客，而今年裏約奧運會官方預計又將吸引50萬國際遊客，他們將再次推動巴西經濟。但這些短期的益處仍然存在不確定性。寨卡病毒、治安問題等都給奧運會蒙上了一層陰影，也直接影響了對旅遊業的推動作用。

奧運會能帶來的短期盈利普遍很少，要重點關注奧運會帶來的長期收益。通過籌備奧運會，可以使主辦國的主辦城市改善基礎設施建設，向世界展現該國的風貌，吸引外資和遊客，從而帶動相關產業和經濟的中長期發展。這些對經濟的中長期影響和促進作用才是真正值得關注的。以2012年倫敦奧運會為例，這場花費93億英鎊(約120億美元)奧運盛會賽後一年通過由其帶來的貿易和投資增加收回了成本。據估算，到2020年，倫敦奧運會將為英國帶來280億至410億英鎊的總增加值。奧林匹克公園所處的東倫敦地區將直接從中受益，未來10年內，僅在奧林匹克公園內就會有1.5萬個新增工作崗位，當地居民的生活質量也隨之提高。

作為奧運會的舉辦城市，裏約在城市建設和知名度上都搭了順風車。受訪專家都表示，裏約熱內盧的基礎設施借奧運東風得到了極大改善，地鐵、機場等公共交通和巴拉達蒂茹卡新區都將給裏約未來的發展帶來後勁，刺激物流業的發展。裏約作為奧運旅遊的主要目的地收獲了直接的旅遊收益。此外，“上帝之城”的品牌效應也得到極大提升。這些都是奧運會給裏約留下的一大筆遺產。

除經濟效益外，奧運會還能給舉辦國帶來無形的財富。正如開幕式上別致的綠色五環，裏約奧運會刮起的“環保風”引人注目，為今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奠定基調。

然而，短期的遊客增長、一批基礎設施的改善等“奧運紅利”難以實質性地改變巴西經濟跌入20年來發展低穀的頹勢。在奧運會舉辦期間，巴西央行給出預測，巴西2016年經濟將衰退3.2%，通脹率則會超過3.7%，巴西國內尚未就調整經濟的步調達成一致。

謝文澤指出，巴西經濟近期回暖其實也包含觸底反彈的因素，因此這種複蘇並不穩定;奧運會對巴西整體經濟發展的積極作用微乎其微，只能起到強心針的刺激作用，要根本提振經濟還是不能避開結構改革的艱巨過程。

現在正是考驗巴西政府對吸引投資、服務貿易、拉動內需三大領域的帶動作用的時候。裏約奧運在短期內的獲利恐怕難以實現，但如果奧運會舉辦能獲得長期收益，那么目前的投入就物有所值了，而這就要看巴西政府的能力了。巴西體育部曾發布研究報告稱，奧運會可以為巴西創造12萬個就業崗位，吸引510億美元外來投資，對巴西經濟大有裨益。然而，巴西在公路、鐵路、機場和港口建設等基礎設施方面發展落後，將限制未來十年奧運會對經濟的推動作用。實際上，2014年巴西世界杯沒能實現推動巴西經濟增長的預期，與其政府職能發揮的不盡如人意，效率低等問題不無關系。

巴西陷入如今困境的根本原因可以概括為以下四個方面：

1、高通脹、高利率、高稅收共同抑制消費與投資

國內消費與投資規模持續下滑，是導致巴西陷入經濟困境最直接的原因。消費是巴西經濟增長的主要支柱，占國內生產總值比例達到80%，投資次之。作為拉動巴西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兩駕“馬車”，消費與投資增速從2013年開始就持續下降。2015年，最終消費支出同比增速從一季度-1.25%減少到四季度-6.15%，資本形成總額同比增速從-11.7%減少到-27.96%，雖然淨出口方面略有回暖，但仍無法阻止經濟陷入嚴重衰退。2016年一季度，巴西的固定資產形成已經是連續第八個負增長。

經濟環境惡化使得家庭部門負債累累，消費能力持續下降。直到2014年巴西政府都是通過采用諸如增加信貸等措施來刺激消費。據統計，巴西每個家庭平均擁有五張信用卡，這些信用卡同時擁有著世界上最高的利率，每月從12%到22%不等。在巴西經濟快速增長的時候，信貸讓人們嘗到了超前消費的好處，而如今巴西經濟惡化，失業率飆升，通貨膨脹率不僅使得信貸成本增加，也使得家庭實際工資水平下降，家庭部門負債累累，進一步蠶食了巴西人民的消費能力。

為控制通貨膨脹施行的高利率政策抑制了私人部門投資。巴西的經濟發展史是一部與通貨膨脹不斷鬥爭的“血淚史”，貨幣政策長期采用通貨膨脹目標制度，試圖通過確保價格穩定支出經濟增長。但由於深藏的結構性問題加之美聯儲加息預期等短期因素，曾經已經被遏制住的通貨膨脹再次抬頭，從2014年12月起巴西央行連續6次加息，將基准利率調升至14.25%，直接導致了私人部門融資成本高企，擠出了私人投資。

沉重的稅收負擔是抑制企業投資積極性另一重要因素。盡管身為“金磚國家”之一，在世界銀行2015年營商環境指數中，巴西的全球排名僅為第116名。巴西最受詬病的一點就是複雜的稅收制度。在這個號稱“萬萬稅”的國家，名目繁多的稅收增加了內外資企業的經營難度和成本，成為各類企業的負擔，影響投資積極性。

2、高福利政策為財政赤字埋下隱患

巴西人拿著發展中國家的工資，享受著發達國家的待遇。作為新興市場國家，巴西擁有全球最龐大的福利體系之一，全民免費醫療、從小學到大學的免費公立教育以及高額救濟金、養老金和退休金，令巴西人拿著發展中國家的工資，享受著發達國家的待遇。以教育開支為例。巴西公共教育經費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達到5.3%，居發展中國家的前列。從2002年到2015年，巴西政府對於教育文化以及社會援助的支出分別上漲了0.74個百分點和0.78個百分點。據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巴西的教育支出占全部公共支出的比例高達17.2%，僅次於新西蘭(18.4%)和墨西哥(18.4%)。

由於經濟不斷萎縮缺乏活力，高福利政府嚴重透支巴西的國家財政，財政負擔日益沉重。2015年巴西社會領域支出占政府總支出的67.3%，相當於國內生產總值的15.7%，而2002年這兩個數據為59.9%和12.6%，其中僅養老金支出就占國內生產總值的7%。隨著巴西人口老齡化，養老金赤字正以每年10%的速度猛增。除此之外，高福利降低了勞動力市場的彈性，損害了經濟自我修複的能力，也壓縮了逆周期政策的回旋空間。對於巴西政府來說，曾經用來改善民生凝聚民心的福利制度也成了無法妥善處理的燙手山芋。

3、大宗商品價格下降暴露經濟結構缺陷

巴西長期依賴大宗商品的出口，工業對經濟增長貢獻不足，易受到外部沖擊影響。從地理區位來講，巴西氣候適宜，自然資源豐富，這導致巴西經濟嚴重依賴農產品(000061,股吧)、礦產品等初級大宗商品，大宗等初級產品占出口總額達50%以上。20世紀90年代以來，巴西為發展工業，采用進口替代戰略，並在工業還未發展成熟的情況下就開始了“去工業化”。嚴重不合理的產業結構使得經濟陷入“技術性衰退”，國家日益退化為資源供應國，工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不足。2016年一季度巴西服務業和制造業占GDP的比重分別為62%和17%，制造業規模十分有限且發展滯後，在全球產業鏈中處於低端位置，易受到外部沖擊影響。

在外部發展環境有利時，經濟結構缺陷尚不明顯，一旦外部環境惡化，所有問題就會一起爆發。過去，全球流動性寬松和中國等新興市場需求的崛起，推動了國際市場商品價格的不斷走高，也推動了巴西經濟的發展。如今，中國經濟走入“新常態”，潛在經濟增速下行，依賴大宗商品出口的巴西尚未完全適應，出口結構單一化導致巴西出口在全球大宗商品價量齊跌的背景下大幅萎縮，以控制通貨膨脹為目標的政策組合加上巨額社會開支政策也難以為繼。

4、腐敗案引發的政治危機為巴西經濟雪上加霜

對巴西經濟打擊最大的莫過於政治動蕩，以及對巴西國營公司巴西石油賄賂醜聞曠日持久的調查。這場腐敗案堪稱是巴西曆史上最嚴重的貪腐醜聞，其中涉案人員之多，級別之高令人咋舌，54名政府官員遭到調查，現任議會中1/5的議員都因此正在接受調查，甚至連前總統盧拉和現總統羅塞夫都被卷了進去。作為巴西的兩大國有企業之一，巴西國家石油公司曾經貢獻了巴西GDP的10%，然而在腐敗案爆發之後，巴西石油公司宣布2014年全年虧損72億美元。據計算，腐敗案件的調查(包括巴西國家石油公司Petrobras以及其他的建築公司)至少給巴西GDP帶來了2.5%的負面影響。油氣行業及建築行業對巴西整個經濟十分重要，因此帶來的影響也非常大。

巴西政局持續動蕩，引發的政治不確定性為巴西經濟雪上加霜。巴西國會參議院在今年5月通過對總統羅塞夫的彈劾案後，羅塞夫遭強制停職，總統職位由副總統特梅爾代理。然而，眼下巴西臨時政府尚未站穩腳跟，內閣部長又接二連三陷入醜聞，就連代理總統特梅爾本人也被指控牽連到賄賂案。巴西現如今的政局如同現實版的“紙牌屋”,劇情翻轉難以預料。政治危機使經濟的不確定性增加，抑制了投資。而這些政治危機使得投資者對巴西持有懷疑態度，也讓那些評級公司調低了對巴西的信用評級。高級官員一個接一個被調查，巴西經濟在短期內走出衰退還能有幾分可能性?

雖然奧運會的後續效應令巴西人喜憂參半，但奧運會期間無處不在的“中國制造”、“中國品牌”，已經讓中國企業成為了最大贏家。

在建設史上人數最多、規模最大的裏約奧運村和奧運主場館區的項目中，多家中國企業參與其中。其中，徐工、中聯重科、雷沃重工承擔了砂石物料裝卸、運輸、硬岩掘進、破碎、叉木等多種重負荷工作任務;美的中央空調承接了本屆奧運會大部分比賽場館及附屬設施的中央空調設備;同方威視和浙江大華為奧運會提供了人臉識別、X射線安檢設備和視頻監控產品。

8月1日，巴西奧運會投資最大的軌道設施項目地鐵4號線正式載客運營。這條線路上的列車就由中國中車長春軌道客車股份有限公司制造，並於去年全部交付。

裏約奧運會應用的大部分體育器材，如排球賽上的排球網柱、裁判椅、舉重器材也都可以看到中國企業的身影。而比賽過程中，公告顯示、比分播報、賽場照明等LED顯示屏及照明產品，則由奧拓電子、洲明科技、螢火蟲照明等中國企業提供。

就連奧運吉祥物“維尼修斯”也由中國商家設計制造。

據悉，巴西是中國第十大貿易夥伴，也是中國在拉美地區的第一大貿易夥伴、第一大投資目的地國和第二大工程承包市場。巴西還是美洲惟一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創始成員國。巴西外貿秘書處統計顯示，當前，中巴雙邊貿易額占巴西對外貿易總量的近20%。

今後，基建領域有望成為中巴合作的新亮點。中國企業已經在巴西承建了卡塞內天然氣管道、坎迪奧塔火電廠、港口疏浚等一批大型基礎設施項目，參與裏約奧運會工程項目建設，更是贏得了市場口碑，建立了良好的信譽。目前，中國企業正在跟蹤或承建巴西特高壓輸電、石油開采、礦山開發、鐵路建設等重要項目。

中國企業在並購巴西資產方面也非常突出。據彭博社彙整的數據，沒有一個國家今年在巴西的並購數比得過中國。今年以來，中國企業已宣布40億美元的並購案，創下2010年同期以來最高。巴西企業紛紛找尋買家，欲借此走出該國數十年來最長的經濟衰退期。而減少債務也是巴西企業想要尋找買家的一大動力。

就現階段而言，巴西政府所要做的工作最關鍵的就是考慮如何平衡財政預算，降低財政赤字與債務規模。要想平衡財政，無非是開源和節流。開源基本等於加稅，節流就是精簡機構，減少公共開支。

但就裏約奧運會本身而言，奧運賽事只能促進裏約當地的經濟發展，並不能給巴西帶來太多的直接效益，也無法讓巴西擺脫當前的經濟困境。但可以期待的是，巴西政府利用本屆奧運會作為契機，進行經濟結構改革，進而實現“奧林匹克景氣”。

同屬“金磚國家”，與巴西相比，中國的市場規模、工業體系和財政狀況都使得中國足以避免陷入巴西當前的困境。但巴西的教訓至少有如下兩條值得我們借鑒：一方面是要在市場開放條件下推動工業不斷進行結構升級，保持工業在經濟中的支撐地位，提升制造業競爭力，避免工業空心化;另一方面，在政策應對上不能以削弱企業發展利益、削弱市場化為代價，同時要把控財政風險，平衡擴大社會福利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不能過度消耗國家財政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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