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西方社會價值系列:何為道德？

首先，我們要區分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道德」和「德性」，前者所告訴我們什麼是應該做的，而什麼樣的是不應該做的，所涉及的是理性和普遍性的問題；而後者所告訴我們的，是做什麼才是「善道」的，而它是有嚴謹的語境和脈絡，而是作為一個「人」所擁有的天生能力和意念。

所以，當我們說一個人是「道德」的時候，她並非可能是「德性」的。那麼，在這一次的文章裏，我們先來稍微地分析何為「道德」吧。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道德性是與人的理性能力或教育密切相關。同時，理性思考是「訓練而成」的一種思維方法，是需要通過教育才所能夠獲取的一種能力。因此，只有在一個的理性思維能力能夠被確保的情況下，一個人的道德性的道德性才可以被滿足。好吧，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普遍來說，「道德」是絕對性的概念，它可能來自於上帝的「誡命」，亦即人們常說的「十誡」；又可能來自於屬於歷史經驗的規則。它們告訴我們什麼是必須做的，什麼是必須不能做的。例如說，「十誡」的其中一條：「不可殺人」，這意味著，即使你想這樣做；即使你有權力這樣做，甚至做完你也可以不用受懲罰，你還是不能違反這一條誡命。或者古代的「王命不能違」。

所以，「道德」在絕對命令下是獨立於個人的「慾望」和「野心」。而在排除掉個人的慾望和野心以後的行動，那麼它就是理性或說合乎於理性的。

因此，道德原則之所以能成為「絕對的」是在於它本身具有的合理性的來源。換言言之，上帝的「誡命」之能成為道德原則是因為它具有合理性，而合理性的來源是來自我們的理性的判斷能力，因為我們知道殺人是不對的。 所以，當否定道德原則的時候，那麼她就是在否定自己的理性原則；也就是否定了自己長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

事實上，西方的道德學說始終面臨著一個棘手但卻必須要解決的任務，亦即需要尋找新的道德根據，為道德規範的正確性和合理性提供證明和辯護，它就像一個科學的發展過程一樣，而一旦它被某種界線所超越了，它就必須的被修正，從而合乎於一種社會價值的「普遍性」，亦即哲學家的「形而上學」。

(一)要按照你認同的道德原則同時它可以成為普遍道德原則的行動；

(二)你的行動在任何時候都是目的, 而不是手段；

(三)你要永遠作為目的王國的成員行動。

康德(IMMANUEL KANT)認為的道德原則是與它的合理性有關，道德的權威是來自於我們理性，以理性就可以決定一個行動的道德問題。因為我們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我們的行動是被理性所引導。

因此，產生另外一個問題，我們怎麼去衡量一個行動是理性的？我們不妨從西方的道德學說：「功利論」、「後果論」、「義務論」；「道德相對論」去探討這個問題。

「後果論者」認為，行動的道德評價僅與其後果來決定，因此能帶來最大效能的行動就是道德上的行動，那麼這一個人就是道德性的。換言言之，如果行動A比行動B的後果更好, 那麼行動A總是應該被採用。因此，一個行動的後果如果是更好的，那麼它，或執行它的人就是理性的。

「功利論者」認為，從長遠來說，如果我們對尊重個人權利和正義，那麼整個社會都會有所改善。因此，只要一個在執行一個行動，當而僅當，這個行動是有利於社會的，那麼它，或執行它的人就是理性的。

不過功利主義者沒法解釋「道德」何以能這樣？是否如果侵犯個人權利時，而我們的社會也有所改善，那麼侵犯個人權利就道德的；同時是否是一為了社會，而且是唯一原因，所以我們要尊重個人權利和遵守道德？

「義務論者」認為，有時候行動A不應被採行(因為道德原則)或有時行動B被採行(因為道德原則所要求)，在滿足以上條件下，則考慮其後果。

例如說，道德原則的價值則是由「意圖」所決定的，如果某人X所做的行動的意圖是善的，那麼他的行動就有道德價值(或不應受到批判) ，儘管他做了破壞(例如說炸了醫院)，如果她的意圖是好的，那麼她的行動就是理性的。

事實上，這就是「義務論」所面臨的困難，它在某些情況違反了我們的常識。不過，「義務論」比「功利論」要好的地方是，行善是好的，但不是必須要服從社會價值，因為它不要求總是為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著想，而是給予空間。不過，當你面臨道德選擇的時候，則需要作出義務。如果說你就算不會游泳，可是你看到一個小孩掉下井了，你也得去救…。

如果以「後果論」的角度去看，你是不應該執行這個行動，因為可能最後會因你而救不了小孩。所以這就衍繹了「道德相對論者」，他們認為：當涉及道德問題時沒有絕對的原則也沒有客觀的對或錯；道德準則僅僅是個人的偏愛，或是一個社會或個人的價值取向。

不過，如果只相信道德準則有例外或豁免的情形，這並不足夠使他成為一個「道德相對主義者」。例如說，相信說謊是錯的人，也同時相信為了保護人的生命而說謊並非錯誤，但這些人並不是道德相對主義者；他們允許準則的豁免表示，他們已首先承認準則的普遍有效性。道德相對主義者卻拒絕任何道德準則存在。

許多人認為相對主義是有的必要，目的是提倡容忍、包容。因為他們認為，如果一個人相信自己的道德立場是正確的，而別人的立場是不正確的，這個人就擁有封閉的思想和不容忍。

 事實上，作者自己從來沒有「讀懂」過西方的道德學說，小時候雖然討厭讀經書的內容；不過現在認為「經義」要更可愛一些。不過問題是，現今的社會確實是以西方的道德學說作為基石的。根據作者自己參加的演講和報告會，其中絕大部分的學者都是在談論西方道德價值觀念，這事實上是與中國近代的一個學術取向有關係的，亦即「西學東漸」的歷史轉折點。作者會再寫一系列的文章來說明西學東漸的學術時期是如何再建構我們的人文思想，以及道德價值的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