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堵中國：西方被自己的夢困擾

圖：藝術家Joe Rush和Alex Wreckage用電子垃圾拼湊出G7領袖外貌。\路透社

近日拜登到英國和歐洲走了一趟，和一班弟兄開了幾個會，包括G7、美歐峰會和北約峰會，這幾個會議有一個共同主題，就是如何對付中國，北約峰會之後發表的聯合公報中，多次點名，直指中國帶來「系統性挑戰」，雖然「挑戰」從字眼上未及俄羅斯被指「威脅」的級數，但這個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軍事同盟，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成立的「初心」，就是為了對付前蘇聯為首的東歐國家同盟華沙條約組織（簡稱華約），蘇聯解體之後，北約順理成章將矛頭對準俄羅斯，現在北約把手伸到太平洋、伸到中國，這當然值得高度關注。日前有媒體問，拜登此行成功拉攏盟友圍堵中國，究竟有何實質意義？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搞清楚拜登此行目的是什麼。筆者認為，拜登此次歐洲之行首要目的是修補美歐關系，擺脫美國被孤立的處境，而拉攏歐洲盟友「圍中」既是目的，也是策略。

眾所周知，在特朗普任內，美歐關系跌至戰後歷史低點，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是特朗普以盛氣凌人的姿態對待歐洲盟友，公開批評北約過時，一再以威脅口氣要求歐洲盟友增加軍費，單方面決定從德國撤走數千名駐軍等等，令德法等國非常反感。特朗普的前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在離開白宮之後出書爆料，稱特朗普曾經問他「為何不完全退出北約？」特朗普又稱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是邪惡的人，他和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馬克龍經常面左左是國際社會公開秘密。近日有媒體揭發，美國透過丹麥情報機構協助竊聽默克爾和馬克龍的電話，兩國公開要求美國對事件作出交代。其次，特朗普發起對歐貿易戰，兩年前更宣布對一百一十億美元的歐盟商品徵收關稅，歐盟立即採取報復措施還以顏色，同時加快與中國達成《中歐全面投資協定》（不久前歐盟單方面宣布擱置）。再加上特朗普無視歐洲盟友的反對，單方面退出巴黎協定、退出世衞、退出伊朗核問題協定等等，事實上，拜登入主白宮時，美國與歐洲的裂痕已大過科羅拉多大峽谷。拜登當選的口號是「美國回來了」，如果歐洲不買賬，美國要回到哪兒？難道美國要回來領導日本韓國印度？所以，不管有沒有圍堵中國這個主題，拜登都必須盡快訪歐安撫盟友。

至於此次拜登成功拉攏西方盟友，在多個小圈子聯手指摘中國，公開在涉港涉疆涉台問題上干預中國內政，除了顯示西方不放棄冷戰思維，以及美歐將西方的價值觀凌駕於國際準則，實際意義並不大。首先，涉港涉疆涉台問題事關中國主權內政和領土完整，北京絕無可能因為外部勢力施壓而屈服退讓。其次，美歐聯手圍堵，中國發展速度會受一定影響，或許困難比想像中更大，但中國不是伊朗不是古巴，也不是當年的蘇聯，中國是當今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以前無懼圍堵，何況今日。美歐對華擺出強硬姿態，中國卻在慶祝神舟十二號飛船成功發射，將三名太空人送進太空站。第三，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歐美隻有西方，G7開個會發個聲明就能左右世界政治經濟主導金融市場的時代早已結束，地球村年輕一代可能不知道G7是什麼。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中國固然離不開世界，世界也離不開中國，全球經濟、全球治理都離不開中國這個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參與，這是中國最大的底氣，所以，雖然北約聯合聲明首次指摘中國帶來挑戰，但北約秘書長斯讬爾滕貝格（Jens Stoltenberg）在會前強調中國不是敵人。

拜登到底是老牌政客，歐洲之行或成功令美歐關系重歸於好（至少表面上如此），美國可以領導西方與中國進行較量。而對德法等歐洲國家而言，拜登的美國是迷途知返，回歸歐洲主導的遊戲規則。這叫各得其所。至於美歐聯手圍堵中國，其實是姿態多於實際。別的不說，歐美的心結真的就那麼容易化解？四年後白宮換主人會不會令歐美關系打回原形？而在歐盟和北約內部，對華態度也不是鐵板一塊，特別是經歷半個世紀冷戰的中東歐國家，並非個個都願意來一場與中國的冷戰。劍橋大學教授、著名歷史學家克裏斯讬弗．克拉克（Christopher Clark）形容一九一四年引發一戰的主要國家領導人和主要人物是一群被自己的夢困擾着的「夢遊者」（The Sleepwalkers），西方國家聯手干預中國內政的做法，是不是也有點像一群夢遊者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