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痾痼疾/美塔爾薩種族屠殺百年 公義難求

圖：示威者去年5月27日在明尼阿波利斯焚燒美國國旗，抗議弗洛伊德被殺。\法新社

美國總統拜登5月31日發表公告，宣布當天為「1921年塔爾薩種族屠殺100周年紀念日」，呼籲美國民眾「反思我們國家種族恐怖的深刻根源」。1921年5月31日，美國俄克拉何馬州塔爾薩市約300名非裔美國人被白人暴徒殺害，當地原本繁華的「黑色華爾街」更是一夜之間淪為廢墟。事後沒有暴徒被起訴或受到懲罰，遇害者親屬和幸存者沒有得到任何賠償，當地政府更對這段血腥歷史諱莫如深。100年後的美國社會，系統性種族主義仍然根深蒂固。非裔男子弗洛伊德去年被白人警察跪頸而亡，引發大規模「黑人的命也是命」抗爭運動，證明美國政府從未真正着手剷除這一沉疴痼疾。

種族主義的陳年舊疤不斷淌出新血，美國總統拜登自己也承認，仇恨和種族主義是「長期困擾和折磨我們國家的醜陋毒藥」。他5月31日就塔爾薩種族屠殺100周年發表紀念公告，承認美國政府在這起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20世紀初，塔爾薩因附近發現石油迅速致富。塔爾薩北部的格林伍德社區成為當時全美最繁榮的黑人經濟和文化中心之一，有「黑色華爾街」之稱，引發了白人種族主義者的怨恨。

白人暴徒未被追責

1921年5月30日，一名19歲的黑人擦鞋匠因涉嫌在電梯裏「侵犯」一名17歲的白人女孩被捕，次日出版的當地白人報紙對此進行了添油加醋卻毫無實據的報道。5月31日至6月1日，數千白人暴徒襲擊了格林伍德黑人社區。他們縱火、搶劫、開槍，甚至動用飛機從空中投擲自製燃燒彈。逾1200棟住宅和商舖被燒成焦土，約300名黑人遇害，大批黑人被關進拘留營，由國民警衛隊看守。

令人髮指的是，事發後沒有暴徒被起訴，也沒有幸存者和遇難者家屬得到合理賠償。三名當年的幸存者5月19日出席了美國國會眾議院一個小組委員會的聽證會，要求起訴塔爾薩市及大屠殺肇事者，並就這一事件尋求賠償。

現年107歲的幸存者之一維奧拉．弗萊徹作證時說：「我每天都在回憶這場屠殺，我們的國家可能已經忘記這段歷史，但我永遠不會。」她表示，一開始當地報紙只強調有兩名白人遇害，之後公布的死亡人數也在30到100人之間搖擺。在種族屠殺發生後的半個多世紀裏，俄克拉何馬州的官方紀錄和學校課本中都對這段歷史避而不談，很多幸存者的後代，都對它一無所知。

塔爾薩如今南富北貧

屠殺發生後，當地通過法令實施新的建築標準，建房成本之高令多數黑人家庭無法重建家園；聯邦政府把格林伍德社區列為「危險」區域，令黑人房主無法以同等條件獲得住房貸款。之後幾十年裏，聯邦政府的投資，包括穿過格林伍德的聯邦高速公路建設，使社區遭到拆除和切斷。

當今的塔爾薩南富北貧，北部黑人居民與同城白人在就業、健康和經濟狀況等方面差距顯著。政府數據顯示，白人家庭收入中位數比黑人家庭高出約兩萬美元。塔爾薩種族屠殺百年紀念委員會成員奧爾當說，環視當下的美國，人們仍能看到百年前種族屠殺事件的連鎖效應。

《紐約時報》的數據顯示，「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的支持率自2020年夏天達到頂峰後，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美國南部多州已經或正在通過立法程序，限制少數族裔的投票權。美國經常以「保護人權」為藉口干涉別國內政，甚至給其他國家扣上「種族滅絕」的帽子，而實際情況是，自詡「人權燈塔」的美國是時候照照自己了。分析指，從聯邦政府到各州政府，從未真正着手解決種族歧視問題。一些政客高調紀念弗洛伊德，本質上是為贏得選民支持，攫取政治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