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廣死亡率低 德成歐抗疫榜樣

圖：德國總理默克爾/美聯社

綜合《金融時報》、《紐約時報》、BBC報道：在新冠肺炎疫情席捲歐洲大陸兩個月後，各國掙扎着重回軌道，德國在4月20日率先復工。該國確診人數15.7萬，在歐洲排行第四，但3.7%的死亡率遠低於其他重災區，高達七成的治愈率更是在歐洲首屈一指。分析認為，德國前期準備充足、提前進行大規模檢測、醫療資源豐富功不可沒，但該國復工時間稍顯急躁，目前每日新增病例仍然在2000宗上下，復工後能否保存勝果、避免疫情二次暴發仍是未知數。

擔憂經濟＋聯邦主義 疫情蔓延

德國在切斷偉博思通感染群鏈條後，便未再實行其他防範措施。而意大利從2月下旬起進入疫情暴發期，德國同期有多個城市舉行狂歡節，且許多在意大利度假的德國人返國，導致病毒迅速蔓延。德國衛生部2月26日承認正處於新冠病毒流行初期，表示疫情已經擴散到各地。但由於德國沒有中央性質的衛生部門，聯邦衛生部長施潘在非緊急狀態下只能提出建議而非強制執行，例如他3月初建議取消千人以上的大型活動，但具體決定只能交由各州決定。這種「聯邦主義」導致全國未及時採取統一的防疫策略，德國在該階段感染人數迅速過千。另外，德國也因為經濟因素而猶豫不決，在意大利、法國、瑞士3月初紛紛關閉學校、禁止大型集會時，德國未採取類似行動。該國去年險些出現連續兩個季度經濟萎縮的「技術性衰退」，不願擾亂經濟運行，經濟部長阿爾特邁爾3月2日還堅持：「一定不能讓疫情破壞剛剛出現的經濟復甦。」

切斷感染鏈 增加測試能力

在中國去年12月31日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出現不明傳染病後，德國在1月6日就成立了一個永久性的監測委員會，密切關注疫情動態。柏林夏里特醫院病毒研究所在1月中就開發出檢測試劑，並幫助各州實驗室具備檢測的能力，這為德國在3月疫情大暴發時迅速提高大規模檢測能力打好基礎。德國1月28日出現第一樁社區感染，即巴伐利亞州汽車零件供應商偉博思通感染群。當局立刻從零號患者出發，順藤摸瓜找到了幾百人接受檢測，建立傳染鏈途徑，細緻到發現其中兩名患者通過在食堂交換鹽瓶傳染。最終測出16人感染，其中僅有1人出現症狀，撲滅了疫情初期的火苗。

封鎖慢一拍 超低死亡率不再

3月11日，德國總理默克爾終於發出嚴厲警告，稱該國面臨二戰後最大威脅，最多可能七成人感染，這番話使原本不重視疫情的民眾緊張起來。德國在3月16日關閉與法國、奧地利、瑞士等國的邊界，並在同日關閉了多數商舖、酒吧、電影院和宗教場所。默克爾最終在3月23日頒出居家令，禁止超過兩人的聚會等，比法國和西班牙3月14日就下達居家令的反應慢上不少。這導致德國疫情3月底日新增確診一度超過6000人，初期僅0.2%的超低死亡率神話也逐漸升至3%以上。

不過，在大規模檢測和充足醫療資源的支撐下，德國的死亡率還是遠低於鄰國。數據顯示，該國3月下旬每周檢測50萬人，同時段英國每天只能檢測1萬人，法國到了4月下旬每周也只能檢測15萬人。另外，德國病床密度本已是歐洲最高，在疫情當前還將全國2.8萬張深切治療部床位增至逾4萬張。因此，德國還是成功遏制住疫情，降低了基本傳染數R，疾控機構羅伯特—科赫研究所表示，該國三月初R值為3，自3月22日起穩定在1左右，到了4月中旬已降到0.7，即平均每10個人傳播7個人。

脆弱階段性勝利 謹慎復工

默克爾4月15日宣布逐步解除疫情防控措施，從4月20日起重開部分商舖，5月4日起允許中小學逐步復課。不過兩人以上聚會的禁令仍然實行至5月3日，8月底前沒有足球比賽、音樂會和節日盛典。默克爾嚴厲敦促民眾不要鬆懈，稱德國的防疫工作受到好評，取得「脆弱的階段性勝利」，假如疫情捲土重來，將是「一種屈辱」。該國每日新增案例在4月17日一度反彈至3600宗，但此後維持在2000上下波動，疫情曲線雖然放緩，但也算不上徹底壓平。

為了防止復工後疫情再次失控，德國也轉變口罩無用的觀念，16個聯邦州從22日起都已下令「口罩強制令」，要求民眾在乘坐公共交通時必須佩戴口罩，大部分州也要求民眾購物時戴口罩。德國衛生部長施潘17日還表示，將在三周到四周內推出能夠追蹤患者移動軌跡的手機程式，方便民眾避疫，不過外界擔憂程式面世時間太晚，無法在復工初期幫助民眾。另外，德國每周都有示威者上街抗議社交距離，25日更是吸引了千人聚集，加劇了播毒風險，不過幸好警察及時趕到並拘捕數十人。總而言之，德國復工之路還是充滿風險，稍有不慎將出現第二波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