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危機 拷問歐美良心 老無所醫

圖：西班牙布爾戈斯市一間養老院工作人員看護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法新社

綜合法新社、《每日郵報》、《華爾街日報》報道：歐洲面臨人口老齡化難題，「老無所醫」問題嚴峻，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多國難以迴避「誰的生命更有價值」的靈魂拷問。不少西方國家的醫療文件指引，醫護人員須以病人的「個人社會潛在價值」來決定治療的先後次序，優先救治最有機會存活的病患，這意味着長者有可能會被放棄救治。另外由於因床位不足，亦出現染疫老人被要求在家養病或者在護老院等死的情況。

不同於中國此次疫情中「危症優先」的治療原則，歐美國家在醫療資源緊張的時刻，採取了功利主義原則，以犧牲部分長者為代表，主張保全「多數人」利益。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臨床醫學倫理中心主任達格代爾（Lydia Dugdale）直言道，「如果我們將稀缺的醫療資源給那些死亡可能性很高的患者，他們很可能在佔用呼吸機等資源後還是死去，而那些病情較輕的患者也可能因無法使用呼吸機而死，這種做法只會導致更多患者去世。」

3月意大利疫情高峰期時，部分地區醫護被迫進入「戰時模式」，決定誰可能生、誰可能死。意大利麻醉學和重症監護學會發布「臨床倫理學」建議，醫療人員應該將「更長的預期壽命」作為評估優先考慮的因素，而不一定需要按照「先到先治」原則來處理。皮埃蒙特大區的民防局亦出台文件，要求深切治療部（ICU）僅收治年齡為80歲以下、查爾森共病症指標（衡量患者所患疾病數目及嚴重程度）低於5的患者，這意味着當局已放棄了高齡患者。

意西指引放棄長者病患

在歐洲疫情最嚴重的西班牙，不少醫護也收到衛生部門發出的指引，要求他們以患者「對社會的潛在價值」決定治療的先後次序。在馬德里和平醫院中，放射科醫生伯納烏也上了急診室。伯納烏在簽署一名病人的死亡證明後說：「那位爺爺，在別的狀況下，可能還有機會（獲救），但現在太多老人了，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奄奄一息。」在部分護老院，甚至有長者病患被拋棄，倒斃於床上。

稍早前，有自稱醫護人員在網上上載視頻，聲淚俱下，說自己就被迫從病重的老人身上摘下呼吸機去救助其他年輕患者。亦有人稱，65歲以上的患者是被迫放棄治療的主要人群，並抨擊政府不應將人的價值以年齡劃分，更不應將此責任付託予醫護承擔。

法藉「安樂死」清除老人

法國1.5萬人染疫身亡，高達三分之一個案發生在護老院。在醫院床位爆滿、鎮靜藥物短缺的情況下，許多老人被要求在家或護老院隔離，大部分死者需承受極痛苦的窒息式死亡。多名衛生專家因此請求當局下令醫院、藥店向養老機構提供鎮靜藥物減輕患者痛苦。法國政府3月28日頒布一項法令，批准將鎮靜藥物氯硝西泮（Rivotril）和汞齊（Amalgame）用於治療新冠病患，有效期至4月15日。

此舉聲稱旨在降低患者臨終前痛苦、「維護病人的尊嚴」，批評者質疑此舉或讓確診的老人「合法」安樂死。安樂死在法國被嚴格禁止。法國議員科拉德4月2日抨擊政府欲借安樂死「清除老年人」，議員哈比卜同日也炮轟當局頒布實施安樂死的法律許可「令人無法忍受」，令事件不斷發酵。

英老人被迫同意放棄急救

在英國，多地醫院打電話游說年老體弱者簽署「放棄急救同意書」，要求患者承諾，若感染新冠病毒，病情惡化時自動放棄進入ICU急救。一位老人感嘆，簽署同意書就像給自己判了死刑。多家養老慈善機構隨後發表公開信，呼籲醫院廢除該政策以保護「人民的基本人權」。

《瑞典晚報》4月9日也曝光該國卡羅林斯卡大學醫院內部文件，對「醫療資源短缺」的緊急情況下，病人是否應受重症監護進行抉擇指導。文件標明，如果患者年齡在80歲以上，或70歲以上但有一個以上器官衰竭，或60至70歲之間但有兩個以上器官衰竭，醫院將不對其進行重症治療。

美國密歇根州66歲老人盧安．達根的悲慘遭遇，成為美國老年確診患者的縮影。她所住的護老院31名住戶和5名工作人員確診，因醫院床位不足，盧安確診後與其他感染者一起在院內隔離。她去世後，其家人在亞馬遜語音助手Alexa中，發現至少40條求救錄音，能聽見她絕望地哭訴：「我很難受，我必須想個辦法止痛」、「Alexa，我真的很痛，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