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讀《巴黎聖母院》

圖：讀雨果《巴黎聖母院》是不少人了解法國文學的開始　　　（資料圖片）

週二早上起床照例第一件事刷手機，赫然見到巴黎聖母院大火的消息，視頻可見聖母院多處陷入火海，高高的尖頂在熊熊大火中被燒至倒塌，這是一個令全世界無數人心碎的畫面！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惡作劇？我打開電視機看新聞頻道，果然是真的！大火焚燒了十五小時後才被撲熄，幸好教堂建築結構得以保住，主要收藏品沒有損失，法國總統馬克龍立即發起眾籌，呼籲國人團結，五年內重建巴黎聖母院。

大火發生後，關於巴黎聖母院的各種消息、資料圖文並茂，甚至音像視頻，排山倒海鋪天蓋地，從聖母院的舊址古羅馬神殿，到建成後八百多年來種種與聖母院有關的人和事，從拿破侖加冕、聖女貞德平反，到戴高樂、密特朗的追思彌撒，還有教堂歌德式建築風格、正在維修的十二門徒雕像等等，簡直是一次西方宗教歷史文化知識的大普及。

歐洲著名教堂多矣。除了巴黎聖母院，還有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意大利米蘭大教堂、佛羅倫斯的聖母百花大教堂、德國科隆大教堂、倫敦西敏寺、聖保羅大教堂，以及東正教的莫斯科聖瓦西裡大教堂等等，這些著名教堂，集歐洲宗教、歷史、文化、藝術於一身，每一座都是一部傳奇、一處風景。而巴黎聖母院名列世界十大教堂，不僅因為其歷史悠久、建築風格獨特，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雨果，是雨果的著名小說《巴黎聖母院》（又譯：《鐘樓駝俠》或《鐘樓怪人》），以及後來由小說改編成的電影，讓巴黎聖母院成為全世界知名度最高的教堂之一，成為人類共同的文化瑰寶。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內地剛恢復高考不久，大學校園讀書風氣非常濃厚，圖書館裏的中西方文學名著十分搶手，每到放寒暑假之前，真是手快有手慢冇。當年修讀西方文學這一門課時，我對法國十九世紀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和俄羅斯文學情有獨鍾，巴爾扎克的《歐也妮葛蘭台》、《高老頭》、《貝姨》、《邦斯舅舅》，雨果的《悲慘世界》和《巴黎聖母院》，司湯達的《紅與黑》，還有俄羅斯大文豪老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妮娜》、《復活》，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等等，大部分是在當年的暑假期間讀完。記得讀《巴黎聖母院》之後，曾經和同學討論美與醜的主觀性和客觀性，欣賞雨果對人性美的描寫刻畫，尤其是駝背敲鐘人加西莫多那一句「我知道我長得醜，被扔石頭無所謂，但讓你害怕卻讓我覺得很難受」，對加西莫多和美麗的愛絲梅拉達的結局嘖嘖稱奇。後來又看了小說改編的電影，對這座建於歐洲中古世紀、有八百多年歷史的巴黎聖母院，留下深刻印象。

讀雨果的小說近三十年之後，幾年前我和幾位新聞界朋友結伴到歐洲旅遊兼考察當地華文媒體，首站就是巴黎，終於見到神往已久的浪漫神奇的聖母院高高的尖頂和早已熟悉的拱形大門，心情十分興奮，遺憾的是，我們被告知附近不能停車，或因為每天遊客人數有限制，或因時間關係，在巴黎那幾天我們好幾次經過塞納河邊的聖母院，都未能落車進入參觀，只是在車上拍照。離開巴黎時，心想等下次再來看也不遲。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錯過了，再來一次已是另一番光景。即使五年後重建聖母院，尖頂已不是原來的尖頂。

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在Twitter發帖，呼籲歐盟成員國協助法國重建教堂，又以自身波蘭家鄉格但斯克為例，稱格但斯克於二戰後九成建築遭摧毀，但仍能成功重建，相信法國最後也能重建聖母院。至於馬克龍盼這災難成為國民團結的機會，這個願望能否實現，困擾法國幾個月的黃背心運動，會不會因為這場巴黎聖母院大火而告一段落，則很快就會有答案。

【來源：大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