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楊演繹獨舞人生

圖：喬楊（右）在舞團排練/Meron攝 

五十五歲算是舞者中的高齡，但對城市當代舞團全職舞者喬楊來說，卻是一次重新出發：「我很幸運，可以一直守着初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挑戰自己、不斷改變。」作為城市當代舞團成立四十周年特別呈獻之作，舞團首個長篇獨舞製作、喬楊首個獨舞表演《Almost 55喬楊》將於一月二十五至二十七日在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演出三場，由喬楊個人記憶延伸，思考亞洲舞者的生涯。

400日度身打造戲服

這齣作品由台灣新世代編舞家周書毅擔任編舞，並邀來為雲門舞集設計戲服多年的服裝設計顧問林璟如、香港布景及燈光設計李智偉、音樂設計許敖山，以及舞蹈影像導演黎宇文，在喬楊知天命之年度身打造。創作團隊與喬楊經歷四百天尋根、探索，聯手製作滿載回憶與人生思考的演出。

「我來讀一本書，叫做《喬楊》。」是次演出的服裝設計師林璟如說。林璟如為《Almost 55喬楊》專程從台灣飛來，每日到練功房觀看喬楊排練。在她看來，這次的演出服設計同樣是一次挑戰，「我想我應當讓觀眾看到喬楊，而不是隨便一位舞者。設計以黑色為底，構思卻一直在改，再多相處兩天，就會覺得現有的不夠：她在舞台上非常外放有力量，台下卻內斂謙虛到超乎想像，所以要用剛硬的質地，做出溫潤的感覺。很少見到哪位舞者到了這個年齡還會留在舞台，喬楊是個特例，看了排練，感覺這次舞蹈反而是新的起點，重塑了整個肢體，這點讓我特別佩服。」

23載抒寫現代舞「芳華」

喬楊加入城市當代舞蹈團至今二十三年。她自言不算科班出身，不過十二歲習舞，在文工團學習中國舞、芭蕾舞，學舞的日子就如電影《芳華》那樣，環境艱苦卻打下扎實的基本功，十九歲去到陝西省古典藝術團，直到二十三歲來到廣東省舞蹈學校現代舞班才初識現代舞，也結識了恩師曹誠淵，成為中國第一批現代舞者。「當時我也不知道現代舞是什麼，老師告訴你所有東西沒有對錯，打開身心限制。原來跳舞可以這樣跳，可以在地下滾，很奇妙，有很多想像和自由的空間。」

這些生活過的城市也在她的舞蹈生命中留下烙印，「少女的時候在家鄉學舞蹈，像初戀，總是深刻。在香港累積了舞蹈經驗，而且喜愛越來越濃厚，跳舞會讓你感到滿足快樂。」婚後她來到香港，感受到香港劇場與舞蹈結合的特色，演活了香港著名編舞家黎海寧《女書》、《雙城記─上海．香港．張愛玲》等多齣舞碼，獲得兩次舞蹈年獎，《雙城記》在我的舞蹈生涯中是個轉折點，加入大段文學旁白，豐富了我的表演，這次的舞蹈中也會出現。」

亞洲舞者獨守初心

舞蹈通過舞者的肢體語言綻放，舞者的身體記憶、舞蹈經歷也承載着舞種的發展軌跡。是次演出既是喬楊的首個獨舞表演，亦是舞團的首個長篇獨舞製作，特意選址於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舞團創團之初的首個演出場地，有回望與前進未來之意。是次製作，經歷長達四百天、整整六個月的排練及創作，編舞周書毅與喬楊一同遊歷她的家鄉陝西省寶雞市，尋找她兒時生活的圖景，重訪喬楊最初接受舞蹈訓練的地方，蒐集創作素材，更在她舞了23年的香港，挖掘影響她舞蹈之路最深的地方。因而舞蹈將由一名舞者的時間史徐徐展開，透過喬楊的身體歷程，穿越過去、現在與未來。喬楊認為：「這次創作，實際上已經脫離了我個人，不是我的回顧展，而是一個舞者的故事。」

這齣舞蹈對喬楊來說意義非凡，不僅在於內容，還在於肢體表達上完成了一次蛻變：「每天排練都有新發現，身體亦一天天在變化。我很幸運，可以一直守着初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挑戰自己、不斷改變。」周書毅則形容這次創作是「一場三十五歲與五十五歲舞者的對話」：「這一次獨舞是我們的相遇之作，也是我給予她的挑戰，為了留下這舞者可貴的積累價值所在，她的歷程幾乎像是現代舞蹈歷史在亞洲的一部分足跡。這讓我更好奇：我們（亞洲舞者身體）是如何舞蹈的，為何舞蹈？而喬楊又是如何舞到現在的？」

【華發網根據大公報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