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以色列間諜軟件 監控全球189記者

圖：法新社有記者受「飛馬」軟件監控，圖為法新社在華府的辦公室。\法新社

綜合英國《衛報》、《紐約時報》、《每日郵報》報道：全球17間媒體機構18日公開一項聯合調查「飛馬計劃」，揭露以色列網絡情報公司NSO向數十國政府提供手機間諜軟件「飛馬」，用來監控全球記者、政要以及商界人士。據統計，共約5萬人在潛在監控名單上，包括189名為法新社、路透社、《紐約時報》等媒體工作的記者。另外，有報道指，NSO這家以色列公司與美國民主黨似乎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一調查由總部設在巴黎的非政府組織「禁忌故事」（Forbidden Stories）和國際特赦組織牽頭，之後與《華盛頓郵報》、《衛報》等17間國際媒體合作。

間諜軟件客戶遍及全球40國

這些媒體18日公開初步調查結果，揭發自2016年起，以色列NSO集團便利用開發的「飛馬」間諜軟件植入目標手機進行監控。這款軟件被賣給全球40個國家約60個客戶，調查確定墨西哥、沙特、阿塞拜疆和印度等至少10國政府涉事。

飛馬軟件最初以「網絡釣魚」方式，向目標手機發送附有病毒鏈接的短訊，一點擊就中招；技術現已更新到無需點擊就能感染系統。《衛報》形容，飛馬可能是當前最強大的間諜軟件，能入侵蘋果iOS和安卓（Android）操作系統，訪問手機內所有信息，包括WhatsApp、Telegram和Signal等應用程式上的訊息、電子郵件、照片和聊天紀錄，甚至能自主激活麥克風、相機，並回傳GPS定位。

報道指出，監控名單上5萬個電話號碼遍布全球50多國，現已確定1000多個持有人身份，多為政要、記者和活動人士。其中約1.5萬個號碼來自墨西哥，還有很多定位在阿聯酋、卡塔爾和也門等中東國家，一些印度記者和反對派政客也出現在名單上。另外，名單上有189名來自路透社、美聯社、《紐約時報》和半島電視台等媒體機構的記者，較為人熟知的包括《金融時報》總編輯哈拉夫，她2018年被阿聯酋選為潛在目標。

另外，調查人員檢查了67部名單上的手機，確定37部曾遭入侵，其中包括沙特記者卡舒吉妻子和女友的手機，可能與其遇害一案有關。《紐約時報》進一步揭露，以色列政府也參與其中，報道稱卡舒吉2018年在沙特駐土耳其領館被殺後，NSO等情報公司擬結束與沙特政府的合約，但以色列政府卻鼓勵這些企業繼續與沙特合作。據規定，任何想購買飛馬的政府必須獲得以色列國防部批准。

白宮顧問為以國情報公司服務

此外，《紐約時報》記者肯尼斯．沃格爾在推特上表示，這家以色列公司與美國民主黨似乎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沃格爾指出，《華盛頓郵報》4000字的報道忽略了NSO與美國現任總統拜登的一名高級顧問安妮塔．鄧恩之間的關係。

NSO集團一直向安妮塔．鄧恩名下的SKDK公司支付「諮詢費」，直至2019年底。由於NSO當時已深陷間諜醜聞、訴訟纏身，這家專門為民主黨政治競選提供服務的美企招致罵聲一片。

更具諷刺意味的是，2020年9月，美國大選期間，科企微軟還向當時擔任拜登主要競選公關公司的SKDK示警，指俄羅斯黑客鎖定SKDK為攻擊目標，但卻未提出任何證據。

沃格爾還稱，NSO集團還向傑瑞米．巴什創辦的Beacon Global Strategies公司支付了「諮詢費」，直到2020年初。傑里米．巴什是前中央情報局（CIA）人員，曾在奧巴馬政府擔任國防部長辦公室主任。他表示，SKDK和Beacon Global Strategies都曾為NSO集團提供「溝通和商業戰略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