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搭檔經營蘋果園 經驗與科技交匯

圖：河北省內丘縣崗底村家庭農場主人劉海燕

溫喜梅與劉海燕婆媳兩人，發揮各自特長，合作經營着一個蘋果園，成為河北省內丘縣崗底村百餘家庭農場中的鐵搭檔。其實婆媳的合作並非一帆風順，20年前，婆婆有240棵蘋果樹，她拿出75棵讓兒媳先試試手，兒媳拒絕了婆婆的善意，去了北京打工，這個家庭財產分配方案因此擱置下來。2006年，劉海燕結束了七年的北漂生活，回鄉開辦了一家超市，儘管這裏早已是婆婆果園的產品櫥窗，但直到婆婆60歲，她才勉強接受了當初的家產分配方案，第一次踏進婆婆經營了10餘年的蘋果園。

今年70歲的溫喜梅十幾歲嫁到崗底村，經歷過多次自然災害，特別是1996年的特大洪水，將村裏新建的幾千畝蘋果園洗劫一空。那時，溫喜梅的老公在外地務工，膝下一雙兒女還小，誰也幫不上忙，她和男人一樣扛起重建家園的責任。1999年，劉海燕嫁過來的時候，婆婆的240棵蘋果樹還看不到希望。

婆婆從容應對天災

當時，男人在縣裏打工月薪400元（人民幣，下同），北京能掙2000元，眼下沒有任何收成的鄉村蘋果經濟振興計劃，主要依靠一支娘子軍支撐着。第一次分家方案失敗後，婆媳就不再談果園的事。而今已是果園主人的劉海燕對記者說：「後來才發現，婆婆承包果園年收入超過10萬元，比我在北京打工高一倍半」。

劉海燕嫁到崗底村10年後，婆婆鼓勵她試探着管理屬於自己的蘋果樹，人努力天幫忙，又趕上一個豐收年，劉海燕剛到手的75棵果樹，獲得4萬元的秋季回報。婆婆漸漸培養起兒媳對果園的愛心，藉過66歲生日，順利把4畝蘋果園移交給兒媳。劉海燕說：「心裏高興，還沒有等說出口，蘋果園就遭遇了一場暴風雪。」

劉海燕所在的崗底村地處太行深山，平時遊人進山採摘蘋果，要過九曲十八盤。「霜降過後熟透了的蘋果，掛滿枝頭，正是遊人的採摘季。」劉海燕按照客戶要求，樹上的蘋果要留到11月中旬。2009年11月11日，史上最強暴風雪襲擊了河北，雪下了兩天兩夜，路上一米深的積雪，切斷了農村與城市的聯繫。劉海燕說：「乾着急，不知道怎麼辦。」

「婆婆見多識廣，一點也不驚慌。」劉海燕說：「她把老公、兒子、兒媳和女兒，召集在一起開會，要求各自找關係請人幫忙。有人上樹採摘，有人樹下打包，一天一夜搶回10萬隻蘋果。」

媳婦手機直播吸客

初涉農事不久的劉海燕，在婆婆身上汲取了力量，她第一次嘗試進行手機直播，把雪災拍成了美景，連同果農搶收蘋果的圖片和視頻一起發到網上，向山外世界發出求救訊號。

雪後第三天，路上的積雪還沒有完全消融，崗底村迎來第一批城裏人，「有北京打工時的同事、還有只有一面之緣的超市售貨員、小區門衛。」這些城裏的小人物，平時一塊錢當兩塊花，可是他們買蘋果不還價。劉海燕要面子，堅持把最好的蘋果給朋友，家裏蘋果不達標，就把客人引進鄰居家。事隔快十年了，劉海燕再憶當年，眼中仍然噙着淚花：「真的很感激！」

雪災讓果農損失近億元，對於劉海燕來說，「如果沒有城裏人伸出援手，很可能度不過那個嚴冬，也就看不到之後的春天。」

劉海燕那次有點突兀的網上求救直播，啟發她建立起自己的朋友圈，嘗試直播蘋果園裏的四季風光和果農的勞動場面。劉海燕說：「崗底村是一個『公司＋基地＋家庭農場』的產業鏈，公司引進日本果園管理技術，制定了128道農事流程。」從施肥、澆水、採摘等，她一個環節不落地隨手拍隨時直播，引來很多朋友圍觀，有粉絲從網上來到果園，成了蘋果樹的領養者。

「一棵果樹，收取400元至600元不等的撫育金，同時協助客戶參與四季管理。」劉海燕說的仔細：「秋收的蘋果全部歸客戶，也可以由果農代為售出，利差歸客戶。」她的240棵樹被城裏人領養了60棵，其他蘋果不等下樹，就被朋友圈裏的好友採摘一空。

【華發網根據大公報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