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瑟》主角遜色 未如理想

圖：唐懷瑟深受情慾迷惑

本屆香港藝術節上演的歌劇是華格納的《唐懷瑟》，由萊比錫歌劇院演出，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共演出兩場，筆者觀賞的是壓軸一場的演出。這是華格納的第五部歌劇，也算是作曲家較早期的作品，是繼《黎恩濟》及《漂泊的荷蘭人》後又一力作，早期華格納受韋伯的歌劇影響，《唐懷瑟》是他繼承德國浪漫派歌劇代表作之一。華格納以兩個中世紀的傳說，就是中世紀名歌手唐懷瑟和瓦爾特堡歌唱比賽作為藍本，親自撰寫文本。雖然歌劇故事發生於中世紀，但由彼耶多執導的萊比錫歌劇院製作所用的服裝、布景都是現代和抽象的，若能用古代的服飾、布景，相信更容易令人投入故事情節。現代的布景缺少了富麗堂皇，取而代之是強調顏色與光暗對比，用來營造氣氛。

萊比錫樂團奏出純德國風

萊比錫布業大廳樂團擔任管弦樂伴奏，由指揮舒爾瑪執棒。歌劇開始首先是朝聖者合唱的一段音樂，這個旋律如聖詩般，兼備虔誠和莊重的氣氛，銅管樂主奏這段音樂完結後，就是半音階、歡快動機的弦樂，象徵歌劇裏妖艷維納斯堡的世界，情緒起伏如浪濤，描繪情慾世界的牽動。第三段又回到朝聖者的音樂虔誠莊重的場景，萊比錫布業大廳樂團的演奏，能為歌劇獻上純正德國風格。

男女主角感情演繹表面化

第一幕第一場美麗的女神維納斯（由歌零靈飾演）形象纖纖弱質惹人憐愛，聲線和演戲都恰如其分，接着是唐懷瑟和維納斯的糾纏，唐懷瑟（由法蘭克飾演）厭倦了情慾的世界和奴隸一般的生活。法蘭克聲線尚算充足，形象欠缺俊朗瀟灑，感情的表達亦只是表面而已，未能夠透析主人翁內心的深處。既然是擔當主角，觀眾對他的要求當然比其他配角要高一些，其他的配角反而較容易滿足角色要求。

其實該劇裏，有很多人情冷暖的情感表達，例如莊園主和騎士們遇到唐懷瑟時表現雀躍，高興地勸說他回歸莊園，還有女主角伊利沙伯在等候他回來，這些場景應該能夠表達兄弟情，男女不渝之愛。演員未能做到深刻又自然的活現，觀眾既然未能從演員的演戲和演唱直接感受到，只好自己去加添一些想像。

第二幕在瓦爾特堡舉行歌詠比賽，眾人都唱出自己的首本名曲。女主角伊利沙伯（由斯特飾演）外形未能夠配合劇中角色如花美眷的形象，雖然聲線是充足的，但也和男主角一樣未能真正釋放出內心感情。

按筆者的觀劇體驗，在香港公演的西洋歌劇，就算是重金從外國請來的團體，也很少能夠表演得入木三分，筆者曾在歐洲觀賞不同的歌劇表演，通常都很令人滿意，唱做俱佳，感情也能夠表達得透徹玲瓏。

朝聖者的合唱洗脫塵俗

該劇第二幕中的歌唱比賽，演來也不夠認真，表達不到各人的歌唱藝術。第三幕朝聖者的合唱還是有水準的，有點洗脫凡塵俗世的效果。第三幕是著名的伊利沙伯的祈禱，演員的情感表面化，談不上感人肺腑的力量，與名歌唱家費拉格斯塔德（Flagstad）的演繹相去甚遠。到了最後女主角為唐懷瑟贖罪而犧牲性命，男主角的戲流於表面，也不顯得很落寞、憂傷和懺悔。

該劇主要反映人性中情慾世界和純潔愛情的爭鬥，情與義、人與人之間的猜忌與磨合等等。只可惜，當天的演出，都不能夠發揮出來，還是要看原來的文本，或是從其他著名的歌唱家中去尋找那失去的部分。

縱觀整場演出只是徒有形式和聲音，缺乏動人的演戲和演唱。若是初次接觸這歌劇的話，容易令人誤會是作曲家功力未夠，才會這樣。其實作曲家和劇作家是原創者，屬於這作品的第一層次；歌唱家、導演、指揮、樂團樂手等等是第二層次，是他們將原著音樂的精神和內涵去體現出來的，如果這一層次沒有做好，到了聽眾那一層就不好說了。歌劇既然是大型的表演製作，用了很多人力物力，真是期盼演出隊伍都能一絲不苟，認真去提煉作品原來的精神力量和境界，這樣才不會白費。

【華發網根據大公報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