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文「變性」驚心動魄

圖：姜皓文接演新片前要打破自己的心理關口

近年香港出現了不少「貼地」又能反映現實的港產電影，內容探討不同的社會問題。《翠絲》是一部以跨性別人士為題材的電影，姜皓文在戲中演變性人，對外表陽剛味十足的他來說，是一大挑戰，同時他要打破自己的心理關口。從影超過三十年，姜皓文開心終於有一齣代表作，就是《翠絲》，不論是「佟大雄」還是「翠絲」，都成為了他演藝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

《翠絲》一片其實已拍畢一段時間，但這天姜皓文（黑仔）接受大公報記者訪問時重提《翠絲》，他仍帶點激動，感受尤深。黑仔演的佟大雄年輕時在父母安排下結婚，跟思想守舊的太太（惠英紅飾），維持了一段幾十年的婚姻。因為好友離世加上重遇一位故友，令他重新面對自己，將收藏心深處的秘密公開，決定要變性。黑仔說：「聽完這個故事，我都考慮了很久，因為這個故事題材獨特，怕上映後不知會有什麼回響。我本身對跨性別人士一無所知，遑論有什麼印象。」他記得當時有另一部電影都是類似的題材，那位男主角反串女裝後好靚，他就擔心自己不夠美。後來，身邊朋友、老闆給予信心，他亦做了不少資料搜集，跟十幾位跨性別人士傾談過，就覺得不應有太大包袱。

從零認識跨性別人士

黑仔指跨性別人士做完變性手術後，都會為自己已經變性感到驕傲，他們的經歷其實令人感到心酸。他說：「他們都是想做令自己開心的事，但社會上很多人對他們投以奇怪眼光。他們想被視為普通人，又不是做了什麼打家劫舍的事。我聽完他們的心聲，就覺得我應該要接演這部電影。」黑仔表示，身邊也有朋友是跨性別人士，記得以前讀書時，有位同學的眼神正正就是跟「佟大雄」一樣，好像隱藏很多心事，他常被同學欺負，被同學取笑是「女人型」。黑仔說：「我都有份欺負他。畢業後，有次在港鐵站，有一個靚女叫我，那個同學告訴我已做了手術，現在是一個女仔了。當時這個同學的樣子好開心好驕傲，是她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及信心，去演這個角色。」

為了演繹戲中變性後的「翠絲」，黑仔拍攝時不時蹺腳又捲縮身體，希望令骨架縮細，又特別去做纖腿療程，希望有一雙修長的美腿。每晚他亦勤敷面膜，更保持皮膚幼滑。為了專心演好角色，拍攝期間他更搬到酒店居住。看到丈夫變得女性化，太太金慧英有何反應呢？黑仔說：「她最擔心我情緒波動大，識我的人都知，我演戲時好難放下角色，她怕我抽離不到，擔心我的情緒問題，始終《翠絲》這部戲是很沉重的。」他記得跟紅姐（惠英紅）拍完那場剖白心聲的「攤牌」戲之後，他在洗手間喊了一小時，將自己的抑壓全喊了出來。他說：「看《翠絲》不是要看黑仔怎樣扮女人，而是要看這對夫婦如何面對抑壓多年的問題。」

自覺穿魚網絲襪幾靚

黑仔不諱言直至現在，電影已完成了一段日子，他仍未抽離到。今次接受訪問時重提「翠絲」，他仍會有陰影，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仍在心中。但無疑「翠絲」是他演藝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他說：「好多人問黑仔有什麼代表作，現在《翠絲》就是我的代表作。這齣電影是一大突破，我為自己以及一班對手感到驕傲。」

因為「翠絲」，黑仔首次穿上全套女性內衣、絲質睡袍，也要將部分毛髮剃光。他笑言第一次造型時十分開心，覺得自己穿魚網絲襪原來都幾靚。而身邊不少女仔看到他能穿得下絲質睡袍都大表羨慕，他笑說：「哈哈，聽到（這些讚賞）感覺幾舒服。」戲中他跟一位台灣男演員有親吻的戲分，是黑仔首次跟男生接吻，他笑說：「第一次覺得有點拮肉，因為男人有鬚根，但慢慢聞到對方的古龍水及煙味，又覺得感覺幾好，好想被對方攬住。以女性心態來講，是很享受那種被保護的感覺。」他笑言拍攝此片後也愛上絲質睡袍，更曾拿過太太的睡袍來穿。

《翠絲》令黑仔作了很多新嘗試，問到拍過這部電影是否已無所懼怕呢？他坦言自己拍戲向來都沒有底線，演員應該去到盡，就算要他裸體拍攝，甚至要到中環街頭裸體，他都接受到。當然也要看是否劇情需要，他很開心可以有所突破，因不想觀眾看到悶。《翠絲》被視為不少電影頒獎禮中的「黑馬」，但黑仔坦言沒有特別想，有回響已經很好，始終這是一部不太商業的電影，題材冷門，有討論的聲音已很難得。

戲中「翠絲」面對自己，決定變性。黑仔又有什麼想做仍未做的事呢？他說：「人越大就越覺得應將不開心的事都放低，冤冤相報何時了，要如此多仇恨做什麼呢？我不想有這麼大的包袱，嬲一個人好辛苦。我現在會珍惜、享受現狀，活在當下。」工作上，黑仔還有很多角色想去演，今年亦會為另一部電影唱主題曲，同時他在寫劇本，希望有機會當導演，拍一部反映現實的電影。

【華發網根據大公報採編】